2009年9月27日 星期日

Time to Say Goodbye

 
堂叔走了。
 
親人的逝去固然叫我悲傷 但除了幾滴眼淚我無法再給太多

對於不熟的人來說 總是顯得矯情。


其實叔叔進加護病房快一個月了

已經認不出來每一個人

每天每天幾乎就是在等待醫生或叔叔自己身體的宣判

是酷刑是煎熬

累了 大家都累了


小時候我對這個叔叔是很崇拜的
 
覺得他好厲害

工作又穩定 嬸嬸又賢慧 孩子們都是男生

房子蓋得又大 小時候老是跑到那個家裡玩 

幾乎家鄉裡所有男人想做到的他都做到了


一切都在車禍後改變

叔叔行動不便 靠著電動車移動 當然開車的工作沒了

嬸嬸離開他是因為他的易怒跟無常

大兒子跟著妻子走了 

叔叔帶著剩下的四個兒子跟老媽媽 靠著祖產跟救濟金過活


以酒度日。


我無法理解 明明是可以行動 只是會有點不便

為什麼不工作? 為什麼用這個來合理化自己的酗酒?

當然叔叔對我們這些後輩仍然是不錯的

至少還會關心一下打個招呼

是我 淡漠了起來 並且也不願意自己忍不住會說出責備的話

於是慢慢躲開 以後便漸行漸遠

我也慢慢長大 漸漸的覺得當初那個大宅子越來越冷清

不再踏足那個地方。


一路就這麼到了今天


看著遺照上的叔叔

很感謝幫他化妝的化妝師

看起來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叔叔

很誠心的對著叔叔說了道別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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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